被黄皮子附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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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发生在朋友的邻居身上,她是个北方人,从小住在农村大院,后来在省城工作定居。
为方便叙述,以下用第一人称叙述。
那年我六七岁的样子,学校正好放暑假。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天气很好,阳光金灿灿的,树上的蝉有一搭没一搭的叫着。
吃过早饭,我在院里和大黄狗玩,一旁的爸妈戴着草帽顶着烈日在院里翻晒玉米。
差不多到了晌午,我妈说好困,想进屋歇会儿。我爸看她脸色不太好,就跟着她后面进去了。我见爸妈一前一后进了屋,心里很好奇也跟了进去。
我妈进的是我的屋,她在床边坐下,“吧嗒”一声蹬开脚上的鞋子,顺势就躺下了。我见我妈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有气无力地说好冷。我爸见状,从墙边拉过一条薄薄的毯子,给我妈盖上。
但是我妈还是嚷嚷冷得很,让我爸把被子拿出来给她盖。
我爸听见,虽然有些奇怪,但见我妈面容苍白,蔫蔫的样子,以为她是中暑了,就也没多想,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冬天的被子给她盖上。
奇怪的是,我妈竟还不满意,哆嗦着说:“你就不能多给我盖两床被子吗?我快冷死了。”
这下换我爸不淡定了:“这大热天的,一床被子就够热了,你还要盖两床?”
我妈听完有些委屈,嘟囔着:“我就是冷嘛,冷死我了,快给我盖上。”
我爸叹了口气,转身从他们屋里抱了两床厚被子过来,又给我妈盖好。
“你这人咋这么小气呢?”我妈闭着眼睛,冷得牙齿打颤:“人家快冷死了,你把家里的被子都拿来给我盖上。”
我爸终于看出了些门道,把我叫出来,说:“闺女,你妈不对劲,快去把村里的王大夫请过来。”
我当时虽然年龄小不懂事,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得了我爸的吩咐撒丫子就往外跑。
王大夫是我们村的村医,当年不过三十岁出头的年纪,长得胖胖的,人很和蔼。他们家是祖传的医术,平时村里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都找他看。王大夫医术好,对人耐心,收费不贵,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都很尊敬他。
我记得小时候发烧找他打针,他还给我喂过糖。虽然挺怕他的,但这会子什么也顾不上了,我一边想一边趿拉着拖鞋,小跑着朝他家去。
我见他家门开着,院里没什么人看病,就放心大胆地进去了。王大夫这时躺在躺椅上假寐,悠闲地用竹扇扇风,听到动静,便睁开眼睛,恰好和我进门的我四目相对。
见了王大夫我有点发憷,一时竟然忘了自己干嘛来的。
王大夫放下竹扇起身问我:“小闺女,是不是家里人病了?”一听这话,我才反应过来,连忙简单跟王大夫说了一遍我妈的情况。王大夫不敢耽搁,背上药箱就拉着我一路小跑。
刚进屋我就被我妈吓了一跳。
我妈躺在床上,几条厚被子都被她蹬到墙边,而她自己四仰八叉的躺着,面目狰狞,手抓脚蹬,鼻涕眼泪煳一脸,对着我爸又哭又骂,顺便问候了一遍我家的祖宗十八代,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王大夫见状,有些吃惊,但很快冷静下来。他也不敢大意,虽说十六岁就跟着父亲行医,是见过世面的人,但一看我妈这情况,还是有些凝重。他紧走两步,先是上前问我妈:“嫂子,你还认得我吗?”
我妈置若罔闻,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又抓又踹,嘴里骂骂咧咧的,没一句好话。奇怪的是,我知道她在骂人,但细听又不知道她具体在说什么。
王大夫只能凑上去,正准备说话,我妈一改往日的温和,朝着王大夫龇牙咧嘴。我吓得连忙朝我爸身后躲,就听见王大夫严肃地说:“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你说,再这样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谁料,听到这句话,我妈瞬间停止发疯,勐地一下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王大夫,就是一顿噼头盖脸的乱骂。我都不知道,平时从来不和人吵架的妈妈,嘴里咋那么多不堪入目的粗话,尤其那阴狠的眼神,说是面对杀父仇人也不为过。
我害怕地抓紧我爸的手,但见王大夫丝毫不憷,我和我爸面面相觑,都有点不好意思。我爸愧疚极了,连忙跟王大夫道歉,转头对我妈喊:“你个疯婆姨,嘴咋这么碎呢,把王大夫赶跑了,我到哪儿去找人给你治病!”
可我爸的话,我妈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一双阴冷的眸子死死瞪着他,嘴里发出低吼,满脸的不服气。
王大夫却笑着摆摆手:“没事,我知道它不是我嫂子。”说着,王大夫上前一步,举起大拇指朝我妈的人中穴按了下去。
我妈突然疯了一样拼命挣扎,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怪叫后,就朝王大夫又抓又踹,那阵势简直比惹急了的猫还难按。
好在王大夫手比我妈长,他一只手按着我妈的人中穴,一边将头努力往后仰,试图躲开我妈朝他脸上招唿的手。
挣扎了一会儿,我妈的动静越来越小。我见她勐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皱着鼻子往里一吸,鼻子里突然喷出一口腥臭的浓痰,喷得王大夫满手都是,连身上的衣服也没能幸免于难。
那场面其实挺恶心的,但我顾着担心我妈,也没觉得有什么。
难得的是王大夫,他不仅没嫌弃我妈,按着人中穴的力道还又深了几分,厉声朝我妈吼着:“你到底要做什么,要是再不走,就不止是掐你这么简单了。”
听到这话,我妈又开始重复之前的操作发癫发狂,不过气势显然没有之前那么嚣张了。
王大夫见软的不行,上下一合计,扭头对我爸说:“你去院子里四处看看,尤其是屋顶墙上,要是看见有什么东西,直接赶走。”
我爸连忙应声出去了,此时的我妈仍然不停地又抓又踹,鼻子里的浓痰仿佛泉眼里的水一样喷个不停,嘴里不干不净对着王大夫就是一阵疯狂输出。
约莫过了两分钟,我爸从外面回来了,我妈当即软成面条,瘫倒在床上。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信刚才那个疯疯癫癫的人能是我妈。
我爸指着屋顶,对王大夫说:“上面有个黄皮子,也跟她一样四仰八叉的躺着,又抓又踹,我弯腰正准备捡石头打它,那黄皮子倒是机灵,见势不妙脚底抹油就跑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王大夫点点头,松开了掐着我妈的手,见我妈安静的睡着后,明显也松了一口气。
王大夫从怀里掏出手巾,一边擦手上的秽物,一边小声和我爸嘀咕我妈发疯的原因,声音太小,我懵懵懂懂的也没怎么听明白。
后面王大夫就把我妈叫醒了,问她还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我妈醒来后身体十分虚弱,一脸懵地摇头。
王大夫简单的跟我妈说了一遍情况,我妈听得一愣一愣的。我爸还在一旁帮腔,直到说到她把浓痰喷得王大夫满手都是。我妈蜡黄的脸瞬间红了,连忙不停地和王大夫道歉,又是留他吃晚饭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王大夫宽慰了我妈几句,见她没什么大碍,就让她好好休息两天,晚饭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吃。
王大夫抬腿正准备要走,我爸连忙从屋里拿出一些鸡蛋米面啥的,嗫嚅着说:“王大夫,家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这些东西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别嫌弃,收下吧。”
王大夫笑呵呵地接过我爸手里的东西,说没什么事他就先走了。
我妈又躺了一天一夜,终于恢复了正常。
这件事之后,我就很害怕黄皮子。
都说万物皆有灵,这大千世界,许多事情我们可以不信,但还是要有心有敬畏。
得嘞,今天就唠到这儿,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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