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有上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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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秋悄无声息的袭来,最初是晨昏渐凉,而后是秋风渐起,及至秋霜忽降。回想起夏季的酷热难当,竟恍如隔世。
“人真的有上辈子吗?”
这是八月底的一个午后,热浪滚滚,蝉叫的有气无力的时候,乐哥问我的问题。
乐哥年轻时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而今步入中年,历经世事,立场不再坚定,但也没有到信奉的地步。他总说“求神不如求己”。
为啥乐哥突然问关于上辈子的问题呢?这事儿还得从头说。
八月底,请乐哥陪我去办点事,明明“导航”说到地方了,但我们死活找不着门。无奈,只能下车问。
下车的地方门头上挂着“武装部”的字样,有个四五层高的灰色方块楼,楼顶上支着红色大字:能打胜仗、听党指挥、作风优良。门口的门卫室里坐着个老太太。
乐哥人高马大,往小窗口前一站,就把我挡的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见两个人的对话。
先听见老太太说:“你也是来办保险的吧?快去办,这个月快结束了。”
乐哥说:“谢谢您,我不是来办保险的,跟您打听个地方×××在哪?”
老太太狐疑地说:“你不办保险?你退伍多长时间了?不快点办,断档了,很麻烦的。”
乐哥陪着笑说:“我不是退伍的,就是来×××地方办点事儿。”
老太太惊喜:“哎,这就对了,看你也像没退伍呢,你来地方办事儿呀?!”
乐哥一听老太太误会了,赶紧解释:“我也不是现役军人,我就是来×××地方办点事儿。”
老太太有点激动,明显嗓门提高了几分:“你没退伍也没当兵,那你干啥呢?”
我在乐哥身后琢磨,可能老太太的认知里就两种人:退伍的,没退伍的。没当过兵的,不在她的认知范围内。
乐哥忙安抚:“您别激动,我没当过兵,就是一老百姓。”
老太太怔了半天没出声儿。
我站在乐哥身后,大大阳晒着,感觉自己就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淇淋,正在一点点消融。
而后老太太嘀咕:“不可能呀,我一辈子跟当兵的打交道,从来没看走眼过,是兵不是兵,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唉,真是老喽,眼花啦!”
乐哥忙说:“您别这么说,其实误认为我是军人的,您不是第一个,以前也经常有人把我当军人。”
老太太嗷一嗓子:“我知道啦!”伴随着椅子撞桌子,噼里啪啦的声音。然后声音迅速下降,像一个吹到一半的气球被突然掐住嘴不吹了。神秘兮兮的低语:“你上辈子准是个兵,是保家卫国的好兵,不是打家劫舍的匪兵,你身上有股子正气。”
乐哥忙道谢。
我扯扯他衣角,他又一次问了×××地方在哪,终于老太太发善心告诉了我们:“就在右边,那个小门就是。”
我一熘烟回到车里,生怕自己被晒化到路上。
跟在我后面不慌不忙回到车里的乐哥,问了我开篇的问题。
我知道乐哥不是真的跟我寻求答案,于是说:“实不相瞒,我第一次见到你,也以为你是个退伍军人呢,说不清,反正就是一种感觉。”
回程的路上,我们就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刚大学毕业时,乐哥进了一家台资企业,作为销售的他,除了本职工作还有一个额外的任务,就是陪上司外出,有时是见客户,有时是上司的私事,反正上司总叫他跟着。他也不敢问为啥。反正也不是让他挡酒,他也不会开车,做不了司机。后来他琢磨过来了,上司是拿他当保镖用呢。尔后,他就跟上司默契配合,适当的时候“刀子”一样的眼神甩过去,对方的气焰立马矮下几分。
坐火车出差的那些年,经常有人把他认成“兵哥哥”。年龄渐长,他被认为“兵哥哥”的次数少了,这次是难得的一次。
我开玩笑:“你不会上辈子真是当兵的吧?!”
他都没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问我:“你小时候有没有不断重复做的同一个梦?”
我用力摇头:“没有。我的梦都是天马行空不带重样的。”
但我从这个问题里嗅到了一丝丝可供深扒八卦的意味。本着八卦人士“宁可错扒,不可不扒”的精神,刨根问底,终于从乐哥嘴里得到了他对梦境的描述。
乐哥说他记事很早,两岁多就开始记事了,记事后每晚都会重复做一个梦:“他”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天上地下的红色。红色的血像河流一样在身边绵延,身穿铠甲的士兵像割倒的麦秸秆,横七竖八的倒卧远处,天边挂着一轮火球一样的太阳烧红了半边天的云彩。他艰难起身,茫茫戈壁荒滩,战场上,只有他一个人,自己的战友全死了,敌人也全死了,只有自己,立在天地间。一阵悲凉,一阵心痛,袭上心头……
到这里,他会从梦中惊醒,通身大汗,心有余悸。说不上是害怕还是惊恐,就是在梦醒的时刻发现自己安稳的躺在床上时,会深深的舒一口气。
年龄小时几乎每天做这个梦,随着年龄渐长,梦的次数渐稀,及至五岁后,不再做这个梦。
我听完后告诉他:“也许你上辈子真是个兵,没准还是个将军,因为有个作家说过‘三岁娃记千年事’。”
我写完这个故事问乐哥能不能发表,他爽快地回答:“没问题!顺便帮我问问,人真的有上辈子吗?”
这个任务就交给各位朋友吧,咱们留言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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