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妈妈遗忘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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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子是我的卫校同学,我们上学时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有一个小群,我们几个人如今天南海北,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大家平时都很忙,各有各的事,都不咋在群里说话,只有在某个人吵架了,生气了,情绪无处发泄,想找人诉说,被人安慰,又不想让周围熟悉的人知道的时候群里才会变得热闹。
华子结婚比较晚,要孩子也晚,她儿子今年才八岁。
那天华子在群里说她最近经历了一件离奇的事,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也一切正常,但她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的儿子,想问问我们该咋办,听听我们的想法。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
前些日子的一个周末,华子带儿子去离家有些远的一个公园玩儿,因为很长时间没带儿子出来玩儿了,孩子那天特别高兴,像匹撒了欢的小马。华子这个年纪哪跟得上孩子疯玩的节奏,陪着孩子四处转了一会就把她累得够呛,小孩子太闹腾,也让她觉得烦。后来她儿子和几个小朋友在一起玩球,她就在远处找了个长椅看手机。时不时的抬头瞅孩子两眼,看他跑得太远了就喊两声。
日头偏西,天色渐暗,就在华子准备带孩子回家时来了个电话,单位领导问她工作上的一件事。电话打得时间有点长,等华子撂下电话,转过头叫儿子时发现那边玩球的孩子们已经都散了,自己的儿子也不见了踪影。华子是又气又急,一边喊着儿子的名字一边四处寻找,终于在树林那面的水塘边找到了儿子。
华子忍不住对儿子一通数落:“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许乱跑,你知道找不着你多着急吗?我不是和你说过嘛,不管去哪都要先告诉我一声,现在有很多坏人,有专门贩卖小孩子的人贩子,你知不知道啊?”华子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委屈,一路数落到了停车场。
上了车华子才注意到儿子眼圈红红的,眼泪在眼圈里转啊转,那样子让人看了很心疼。华子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满肚子的气也消失不见了,立刻换了语气,问儿子晚上想吃什么。孩子没有回答她,却抬头看着华子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妈妈,对不起,我错了。”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妈妈,我爱你。”说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滚落下来。
儿子这么一说,华子的心里也酸酸的,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刚才太凶了,不该发那么大的火。回家的路上儿子在后座上睡着了,到家后华子看儿子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他,便把他背回了家。
华子做好了饭,叫了儿子两次,儿子迷迷煳煳的不想起,华子想可能是孩子下午玩累了,就让他睡吧。
转眼到了第二天早上,儿子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
生活就是这样,每一天好像都在重复昨天,但每一天又和昨天有一点点的不一样,时间就在这一点一点的不一样中慢慢向前流淌。
华子发现最近自己车里的导航总是出错。
华子的工作需要经常去各个分店,华子是个路痴,虽然在那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但还是哪也找不上,尤其是开车,更是没有方向感,不管去哪,都得导航。可车里的导航不知道为啥,总是定位到一个她从来也没有去过的小区。那是一个老小区,在城市的另一边,华子的生活,工作,都和那个地方没有任何交集。
华子给4s店打电话询问,4s店的工作人员也说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只说让她有时间把车开去店里,他们好好检查一下。
那些天华子很忙,没时间去4s店,华子觉得这也不是啥大事,也没放在心上。
有一天华子发现手机在车上,手机里的导航也会定位到那个小区。又用别人的手机试验了一下,也是这样。只要手机在车上,导航就会自动定位到那个小区。
这事就有点怪异了。
后来华子在别人的介绍下找到了一位会看事的先生。看事先生把华子的车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在车后座的空隙处找到了一个机器猫的钥匙扣,钥匙扣上还有一把很老式的防盗门的钥匙。钥匙扣和钥匙都不是华子的,也不是华子认识的任何人的。华子的车很少坐别人,更没有坐过陌生人,如果是熟人落下了钥匙,肯定会问的,但那钥匙扣放的位置不像是无意间遗落的,更像是故意隐藏的。
看事先生说问题就出在这个钥匙扣上,但他没看出华子和这个钥匙扣有啥关联,他问华子最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可能是偶然间沾染上了什么东西。他说把这个钥匙扣毁了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华子仔细想了想,导航出错是从那次带儿子去公园玩完之后开始的,是不是儿子在公园里遇见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回家问儿子,果然问出了问题。
孩子说那天天要黑了,一起玩球的几个小朋友都被家长叫走了,妈妈一直在打电话,他等得无聊,就走到了旁边的树林里。在树林里他看到了一只双色眼睛的白猫,那只猫浑身雪白雪白的毛,一只眼睛黄色一只眼睛蓝色,不怕人,看见他就“喵喵喵”的叫。他想摸摸它,刚要走到它跟前,它就往前走几步,然后又停下来回头看着他叫。就这样,他被白猫一路带到了树林那面的池塘边。
这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公园里的路灯已经都亮了。这个时间段,白天来公园玩的人都陆续回家吃晚饭去了,而喜欢晚饭后来公园遛弯的人还没有到,整个公园里都很安静,没有什么人。
那只白猫在池塘边慢慢的走着,华子的儿子就在白猫的后面紧紧的跟着。
忽然,有个男孩儿冲着他喊:“你别跟着它,你赶紧过来。”
他寻着声音转过头,只见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儿,正在冲他招手。小孩子嘛,玩儿心重,看见同龄的小伙伴自然就不在意那只猫了。
男孩儿问他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你找不到家了?
他说妈妈在打电话,打完电话他们就回家了,他问男孩儿也在等妈妈吗?
男孩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和他说以后不要跟着这只猫走,更不能跟着它到水塘边。他问男孩儿为啥。男孩儿说人有坏人,猫也有坏猫。华子的儿子紧接着男孩儿的话说老师有坏老师,同学也有坏同学。然后两个孩子就嘻嘻哈哈的玩闹在了一起。
后来他听见妈妈在叫他,就让男孩儿和他一起上车,让自己的妈妈送他回家。因为男孩儿说他找不到家,他妈妈可能把他给忘了。
后来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
第二天早上妈妈送他上学的时候,他问妈妈昨天把涛涛送回家了吗了?妈妈一边忙着打电话一边对他说“送了,送了”。
听儿子说完这些事,华子没有把钥匙扣交给看事先生毁掉,而是第二天一大早,开车去了那个总被定位的小区,在小区一进门的绿地边找了个地方,挖了一个浅浅的小坑,把钥匙扣放在了里面。
华子放钥匙扣的时候说:“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阿姨把你送回来了。”
从那以后,车里的导航也恢复了正常。
华子在群里说自己心大胆子也大,自己啥都不怕,这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可是一想到儿子曾经遇见了“鬼”,心里就有点担心,不知道这样的遭遇会不会影响儿子的健康。
就在我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各自想法的时候,苗苗说:“这有啥,我小时候三天两头看见鬼,还不是好好的。”
苗苗说她从小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人”,每次看见心里都特别害怕,心里害怕就想说出来,每次她一说“见鬼”,她妈妈就会骂她。有一次她妈妈把她按在椅子上,用笤帚疙瘩狠狠的打了她一顿。她妈妈说:“挺大个丫头,成天嚷嚷着见鬼,见鬼,见你个大头鬼。你记着,以后你说一次,我揍你一次,看看是你见的鬼厉害,还是我的笤帚疙瘩厉害。”(苗苗妈是一名化学老师,对于这些非常不屑)
苗苗说那次挨完打,再看见它们,心里就特别生气,心里有气就不那么害怕了。她不想再挨打,也就忍着不说,慢慢的,她自己也不在意了。后来上中学时她基本上就看不见这些了。她说她想学医就是因为小时候经常看见这些,她想用科学的理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问她那你现在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吗?
她说没啥解释,对于那些,有人能看见,有人看不见,可能就和有人对声音敏感,有人对图像敏感一样,对声音敏感的人可能更有音乐天赋,对图像敏感的人可能更有绘画天赋,对那些敏感的人,可能也是一种天赋,至于这个天赋能干啥,她也不知道。
她说她小时候只能看见,但无法和它们交流,长大之后她也看不见了。如今回想小时候的那些经历,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十分有趣。
曾经有朋友问我真的相信那些奇奇怪怪吗?
我说,如果相信是建立在“我看见”的基础之上的,那么,只要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都可以不去相信。
地球诞生已经46亿年,而人类的文明史才七八千年,世界如此浩瀚,人类如此渺小,任何一种文明,一种宗教,一种理论,甚至于任何一种科学,都无法完全解释清楚世界上的所有事情。
人们总是喜欢用自己的经验为这个世界做判断,可实际上,过于坚定不移的相信什么和过于坚定不移的不相信什么,都是一种狭隘。眼界开阔一些胸怀才会博大一些,胸怀博大一些感知到的爱与美好才会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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