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师奇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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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师50年代人,在家是长子,有5个弟弟妹妹。跟我二姐夫是好朋友,不同村不同队,但两家田地紧挨着,一只香烟的功夫就到了。

75年我们5年制小学毕业,学校又办了个附中,我们又就读于原校。本来那个年代师资力量薄弱,加了个附中,师资更是匮乏。扩招民办教师势在必行,钟老师就是应运大变身,由地道的农民变身体面的教师了。(后来他也转正成了公办教师,现在已退休几年了)。他不教我们,但我们的教室就在对面,常常听到他的大嗓门。给我们印象深刻的就是汉语拼音bp的发声,爆破力不是一般的十足,受气力冲击,不管我们的老师如何在讲台上传道解惑,我们班都会报以开怀大笑(没有恶意),后面还有几个男生击桌助兴。

放暑假的时候听说他妈妈得了疯病,发病的时候几个人合力也逮不住她,披头散发,胡言乱语,说是有一个漂亮美女来找她,问她美女长什么样子呢?她说像画纸条上走下来的,雪白的裙装,雪白的皮肤,齐腰深的长发,身材不胖不瘦。(画纸条就是以前流行的明星画)。

放暑假嘛没事我就去二姐家玩(隔两个队)。那天碰到钟老师在,当时他正在跟我二姐夫说他的奇遇,我好奇就坐边上听着。

现在我来细化物化一下他的大白话。

他来到一个池塘边,满塘的荷,一眼望不穿。墨绿色的荷叶挨挨挤挤,荷花不多,绿肥红瘦,莲蓬一个个像绿色的小喇叭,高高低低相间在荷叶上。微风徐过,满塘的荷像触电般颤动着,远近高低嬉戏着,沙沙作响。一阵阵莲香扑面而来,抚润肌肤沁人心脾。整个荷塘像是被薄薄的蝉衣缦罩着,缭缭绕绕,有些梦幻。

荷塘周边是大大小小的稻田,金色的稻穗已沉甸甸地勾头弯腰作沉睡装,随风摇摆不定,散发着成熟的清香味。

钟老师有一种误入仙境的感觉。

又一阵微风吹过,凉意习习,钟老师起意打道回府。这时近处的一荷发出沙沙声,接着一个缩小版袖珍女立在荷叶上摇摇曳曳,秒变秒大,秒变秒大。钟老师傻傻地看着袖珍女的变戏法,呆若木鸡。

她来到他面前,先开口发声,到某地该怎么走。

钟老师没醒,瞠目结舌。

她又重问一声。他半醒,知道问的是自个队,反问一句:你去那有什么事?她说去找一个人。

哦,那就跟我走吧。没问找谁。

一前一后,无话。到了村头,转身告之:到了。她道了谢,越过他一个人轻轻巧巧在前面走。

钟老师落后一截,但能看到她走的是他回家的路。

快到家的路要绕过一户人家,转个屋角就能看到他家了。

但转了弯就再没看到她了。

他一惊一急,彻底醒了。百思不解。直到自己的妈妈疯病爆发。

这个袖珍女变戏法变成的真身就跟钟老师妈妈胡言乱语的一样一样的,美得像画纸条上走下来的。

别人都道他妈妈神志不清胡诌八扯,可钟老师自己知道,自己的妈妈

就是被找的那个人。而自己亲自带引。

钟老师说这事的时候,一脸低沉,语气再没有bp的气力,只有无尽的后悔懊恼无奈。

我二姐夫当时宽慰他:别自责了,梦里哪有什么意识,再说像这种事你不引她自来。

但没这段奇遇,至少钟老师少一份自责。

后面也找懂的人看了,但他妈妈还是疯疯癫癫,好好歹歹,三年后终究弱了些,没抗住走了。

我那时候懵懂无知,有太多的疑惑和好奇,随着年轮执着的前行,很多都被尘封。前不久看到亮兄发文,七月半的荷为什么会枯萎,我的记忆突然被打开,想起钟老师的奇遇,终于有了答案。

因为七月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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