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奸记

“小蝶，该回家了，天就快要黑了”。

洪涛湖，一个采藕的妇人收拾好工具后，朝湖中心一个年轻的女子唿喊道。

正在下地笼的女子听见妇人的声音，笑着抬头说道：“王婶，你先回去吧！我刚才发现了几条泥鳅，我抓一些回去，给俺娘熬汤喝”。

妇人闻言笑着摇摇头道：“快上来吧！你娘的疾病不适合喝鲜汤，得滋补其他的东西，昨天你大叔从山里带回来一只野兔，待会你分点回去”。

女子闻言有些泄气，不过她还是从淤泥里走了出来，这泥鳅不好抓，她已经耽搁许久了。

来到妇人身边后，她有些歉意地道：“王婶，都是我没用，这一段时间以来都麻烦你们了”。

妇人笑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父亲对你大叔有恩，这点事也是应该的，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你母亲的病一直这样拖着，你的终身大事可有些难办喽”。

女子姓程名小蝶，她父亲三年前进山采药遇到了狼群，奋力之下救了村里几个年轻后生，可他再也没有走出林子。

程小蝶母亲杨氏知道后，因伤心过度得了偏瘫症，这半边身子不管用，失去了自主生活的能力。

去年！杨氏的身体恢复了一些，便想着给女儿分摊一些家务活。

没想到去河边洗衣服时不小心摔倒了在河滩上，这一下直接摔断了几根肋骨，要不是有人及时发现，杨氏估计都活不下来。

为了给杨氏治疗，程小蝶把家里的三间瓦房变卖了，这才得以保住杨氏的性命。

也正因为如此程家一下子便得及其艰难起来。

为了自己与母亲的生计，也为了母亲后续的治疗费用，程小蝶没日没夜地干活。

晚上回家吃完饭后就纺纱织布，白天把地里的农活做完后，又得帮地主商贾去采湖里的莲藕荷花。

也幸好程小蝶所在的明月镇是附近有名的鱼米之乡，水路运河方便，要不然她一个弱女子还真无法把这个家支撑下去。

程小蝶刚与妇人走到半路，忽然，一个小孩急急忙忙朝她俩跑来。

那小孩一见程小蝶，顿时大喜道：“小蝶姐，我可算找到了你了，你快回家去吧！婶娘快不行了”。

程小蝶闻言顿时一惊，妇人也丢下篮子，两人火急火燎往家里赶。

两人还没有进家门，就看到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不少村里的邻居。

一个中年人见程小蝶回来，便着急道：“小蝶，今天你母亲去水井边打水摔了，现在怕是不行了，你快去见她一面吧！”

程小蝶脚步虚浮，她支撑着自己进屋，发现躺床上的杨氏脸色苍白，正吊着一丝气息。

程小蝶飞快跑过去说道：“娘，我都给说了多少遍了，这些家务活我来做，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

程小蝶拉着杨氏的手，话语中虽然有些责怪，但言语中尽是温暖。

杨氏拉着程小蝶的手，满眼的愧疚。

她说道：“小蝶，这两年真是辛苦你了，你父亲他想我了，我也是时候去看看他了，你别为我担心，我走了你负担也要轻松一些”。

“小蝶，我现在时间不多了，我死之后，你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之后便去投奔你舅舅吧！”

“他现在洛阳城里开了一家布庄，你过去想必也能过得好一点”。

“还有刚才我已经让文先生代笔写了一封信，这次你去洛阳，虽说是投奔你舅舅，但也不要让他为难，我特地给我写了一封信，到时候你转交给他就行”。

杨氏交代几句，话还没有说尽，就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

她能支撑着程小蝶回来，估计也有回光返照的因素。

杨氏离世后，程小蝶按照母亲的遗嘱，找到里正变卖了家里的房屋，买了一口薄棺材，在村里邻居的帮忙下，将杨氏入土为安。

忙完母亲的后事之后，程小蝶便按照母亲嘱咐去洛阳投亲去了。

如今她也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

从明月镇到洛阳，走水路要方便一些，只不过花的时间要长一点。

从水路转官道，大概需要五天左右。

程小蝶跟着一只商船，历尽千辛万苦，舟车劳顿，总算到了洛阳。

缴纳了入城的费用，程小蝶按照母亲给的位置一路打听，足足花费了好几个时辰，才寻到母亲所说的玲珑布庄。

说起来！

程小蝶一家都不是明月镇本地人。

据杨氏所说，她早年在洛阳认识程小蝶的父亲程文山后就与之一起私奔到了明月镇。

程文山是外地人，来洛阳也是做一些小生意，两人一见面便相互看对了眼。

不过当时杨氏父亲嫌程文山一穷二白，便没有同意这桩婚事。

杨氏对程文山的感情很深，两人商议之下便决定归隐山林，安安分分地过日子。

于是便相约来到了明月镇，过了十几年的安分日子。

后来，杨氏父亲也看开了，也来到明月镇看望她们几次，嘱咐如果以后过不下去了可以随时回去找他。

杨氏当时认为，既然已经离开了，也不用回去麻烦老父亲。

况且！如今她弟弟已经有了妻室儿女，她回去也不好。

这样过了两年，杨氏父亲离世，她与程文山回去祭奠了一次。

想着以后不会在麻烦弟弟，没想到这才过去三五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程文山为了救村里的后生，不惜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而杨氏也因为伤心过度，落下了病根。

程小蝶来到店门口，恰好遇见柜台后面正在训斥小厮的杨大鹏。

“舅舅！”程小蝶喊了一声。

杨大鹏闻言一愣，扭头看见门外的程小蝶。

他先是迟疑了半响，随后从柜台后面小跑出来，问道：“小蝶？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你母亲呢？”

程小蝶把父亲还有母亲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杨大鹏听到姐姐已故，顿时有些黯然神伤。

“来这么远，先进屋吧！”

杨大鹏把程小蝶引进后院，又招唿下人弄来了饭菜，说道：“你先吃点，这几天舟车劳顿一定饿了”。

程小蝶也确实饿得不行了，她坐下后就拿出一个包子往嘴里塞。

片刻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从包裹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杨大鹏。

说道：“舅舅，这是俺娘让我给你的，你看看”。

杨大鹏接过信封，打开。

只见上面写道：“见字如面，弟弟，姐姐身体不行了，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小蝶应该到了你哪里吧？”

“这次我让小蝶来找你，并不是要麻烦你，我知道王雪不喜欢我，你也别为难留下小蝶，你给她找一个安身立命之处，能够活下来就好”。

“将来如果能够给小蝶寻一个夫家，那便更好了，姐姐这一辈子没求过你，这件事就当姐姐求你了”。

程文山去世，加上杨氏落下病根，这些杨大鹏都不知道。

杨氏知道弟弟是一个什么情况，自从杨大鹏娶了媳妇后，基本上就不怎么管事了。

明面上虽说是一家之主，可背地里却说不上话，让程小蝶来投奔他，估计麻烦事不会少。

因此杨氏才会这样安排。

若让小蝶在布庄留下，先不说杨大鹏左右为难，小蝶肯定会受到她这个舅妈不少的白眼。

杨大鹏刚看完信，妻子王氏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竟然来到了布庄。

杨大鹏看着侄女与妻子，有些为难地道：“娘子，这是我外甥女小蝶，之前我和你提到的小妮子就是她，我姐姐你也见过两次”。

杨大鹏铁了心要护住程小蝶，哪怕妻子发火他也不能让自己这个外甥女流落街头。

要不然他这个做舅舅的还有何脸面？

其实杨大鹏之所以如此卑微，主要还是他有求于王家。

王家在洛阳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但手里却掌握着一只商队。

其实严格说起来也算不上商队。

就是王氏哥哥纠集起来的一些地痞，这些人多少会一点拳脚功夫在身上，专门做一些护卫的工作，替一些商行店铺提供安全保障。

杨大鹏算不上是高攀了王氏，两家属于互补有无。

借着王家的商队，他的这个布庄生意也好了许多，而王家有杨大鹏的布庄照顾，自然也有了收入来源。

本来王氏是瞧不上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同意嫁给他，这让杨大鹏摸不着头脑的同时也暗自窃喜。

王氏容貌极美，在东街这一片那可是响当当的美人，他杨大鹏能够娶到她也算是运气好，这也是杨大鹏处处迁就王氏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杨大鹏个人性格稍微内敛了一些，王氏又比较强势，这才造成了如今这样阴盛阳衰的模样。

王氏笑道：“夫君，怎么家里来了亲戚也不给我说一声？弄得小蝶好像没有我这个舅妈似的”。

“我还是听别人说小蝶来了我才知道，你瞧你就只给小蝶吃这些东西？我这就去厨房里重新热几个菜，你们等着啊”！

王氏笑着招唿了一声，竟然真转身去厨房了。

杨大鹏看得惊奇，心中诧异王氏今天怎么如此好说话。

不过他也没细想，认为是自己多虑了一些。

小蝶好歹也是她的外甥女，不至于像对待外人一样。

见妻子并不排斥小蝶，杨大鹏也松了一口气，他正好不知道该怎么说呢！

王氏很快就端上来了两碟精美的小菜，杨大鹏趁机说道：“娘子，我姐姐前不久刚刚离世了，小蝶来我们这里，是打算投奔我们的，你怎么看？”

王氏看了程小蝶一眼，笑道：“还能怎么办？多个人多双筷子呗！”

“这事你做主就行”。

程小蝶闻言，顿时感激道：“多谢舅妈”。

杨大鹏听后心情大好，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晚饭。

只不过王氏看程小蝶的目光深处，有着丝丝的贪婪。

就这样，程小蝶算是留了下来。

杨大鹏也把程小蝶的事情给王氏说了一遍，王氏今天给了他面子，他也把这件事给稍微交代一下，算是给对方一个交代。

程小蝶这一住，便是三个月之久。

这天！布庄后院，王氏特地找来杨大鹏，并给他准备了一些精美小菜，还给他倒了一杯酒。

杨大鹏被王氏此举弄懵了，王氏这段时间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娘子，你这是”？

王氏笑道：“夫君，小蝶来我们这里有三个月了吧？”

杨大鹏点点头，心说你问这干嘛？

“这段时间我没亏待她吧”？

杨大鹏再次点头。

王氏紧接着道：“夫君，按照你姐姐的意思，我们得帮忙给小蝶找一个营生是吧”？

杨大鹏忍不住了，问道：“娘子，你有什么就说吧？”

王氏笑道：“夫君，昨天我去我哥那里，从他哪里得知最近赵府要招一批通房丫鬟，我看小蝶的底子也不差，我就特别让我哥留意了一下给她争取一个名额”。

“你也知道赵府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前朝太师赵大人的府邸”。

“如果小蝶能够在那些公子哥里面混上一个通房丫鬟，那她一辈子可就衣食无忧了”。

杨大鹏闻言迟疑了片刻，他考虑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得与小蝶商量商量”。

他姐姐留下的信的确是这样，可这事他也得与程小蝶商量商量，尽量争取程小蝶的个人意见。

王氏笑道：“我刚才已经与她商量了，小蝶同意这件事，这不她同意了我这才过来问你的嘛！”

杨大鹏一愣，他没想到小蝶会同意这件事。

既然小蝶已经同意了，他这个做舅舅的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赵府可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如果能做一个通房丫鬟，也是小蝶的福气。

对此也没有反对。

杨大鹏看着王氏，心中很是感动，这段时间王氏对程小蝶不仅没有苛刻半分，对程小蝶还非常的好，这让他心中仅存的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在王氏的安排下，第二天程小蝶就被送到了赵府后院。

王氏指着前面的高墙大院，说道：“小蝶，这次舅妈给你找了一个好人家，你过去后日子就不用发愁了”。

“赵家人多，规矩也多，他们说什么你千万别抵触，不过你也别担心，如果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你完全可以回来”。

王氏言语中虽然有宽慰，但眼底深处，却隐藏着一丝冷笑。

程小蝶点点头道：“舅妈，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做事的”。

就在这时，赵府后门打开，走出来了一个锦衣中年人，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丫鬟。

王氏急忙陪笑道：“孙管事，人我给你带来了，你看怎么样？”

那孙管事看了看程小蝶，眼睛一亮。

顿时点点头道：“不错，你这次还算靠谱点了”。

“小翠，把她带到金树苑去”。

孙管事扭头吩咐了一句，之后便带着王氏走到一边，拿出一袋银子递给王氏。

嘱咐道：“杨夫人，这是尾款你拿好了，一共一百两银子，我们人货两清”。

王氏笑道：“你就放心吧！这件事保证稳妥”！

已经进到院子的程小蝶没想到，她竟然被王氏给卖掉了。

她来赵府根本就不是做通房丫鬟，而是被送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

在这里，竟然有四五个与她年纪差不多的年轻女子。

“你先在这里等着吧！待会老爷公子他们都会过来，并交代你们一些必要的规矩”。

那丫鬟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来到此处后，程小蝶有些不知所措，这些人她谁也不认识，只能先找一个角落蹲着等待着。

足足等了大概一个时辰，院子外才传来一阵脚步声。

程小蝶与其他五个少女同时起身，朝外面望去。

只见在五六个丫鬟家丁的陪同下，一个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子与几个年轻公子哥一起朝这边走来。

那孙管事，正佝偻着腰走在后面。

这中年男子，正是当今赵家的家主赵雷，他后面跟着的三人都是他的儿子。

大儿子赵宇，二儿子赵珉，三儿子赵文。

赵雷走到程小蝶六女跟前，扫视六人一眼，点点头道：“我叫赵雷，是赵府的家主，你们当中有人可能已经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得重新说一遍”。

“你们来我赵府，是完全被买断了，如今你们就是我赵府的人，你们能来到此处，想必已经同意了之前的要求”。

“现在我也不多说废话，从今天起，无论你们之前姓什么，今天全部都得姓赵，我会收你们作为义女，如何会培养你们一年，一年后你们得代表我们赵家完成朝廷的任务”。

“如果你们成功被选，并且出色完成任务，你们的家人将会一辈子衣食无忧”。

“谨遵义父安排”。

除了程小蝶，其他五女都神采奕奕，一脸的兴奋。

程小蝶纳闷了，怎么与舅妈说的不一样？

她抬起头来，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间，她轻咦一声：“是你”？

此时，站在赵雷身边的赵文也是一愣，旋即大喜道：“小蝶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凑道赵雷身边悄悄说道：“父亲，左边的那女孩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人，半年前我在洪涛湖那边落水，就是她救了我”。

赵雷一听，也是有些意外，旋即说道：“你带她离开吧！这事不让她参与了”。

赵文大喜道：“多谢父亲”。

他急忙朝程小蝶招手道：“小蝶姑娘，你跟我来”。

其他五个女子见状满脸的羡慕，眼中露出深深的渴望。

程小蝶跟着赵文离开了院子，路上她有些拘谨地道：“赵公子，没想到你竟然是赵家之人”。

赵文哈哈一笑，说道：“小蝶姑娘，之前的救命之恩多谢了，我后面来找过你了，就是没见到你”。

程小蝶道：“赵公子不必挂怀，无论是谁碰到那天的事情，都会予以援手的”。

半年前，程小蝶在洪涛湖东岸河流入口处捞鱼时，无意中拖上来一个溺水的人。

这人就是赵文。

得幸亏程小蝶叫来了岸边的船夫，这才把赵文给救了回来。

那天程小蝶着急回家给母亲做饭，也没有过多停留，在赵文醒来后没多久就离开了。

双方也就只知道对方名字，其他的都还没有来得及说。

赵文回到洛阳后修养了两个多月，待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又回到了洪涛湖。

他回来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来是想打听程小蝶的消息，二来是想在见见程小蝶。

回到赵府后赵文对程小蝶就一直念念不忘，脑海里常常浮现程小蝶那娇美的脸庞，以及让他心中暖意十足的笑容。

赵文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好像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让他有些郁闷的是，他去洪涛湖转悠了好几天都没有遇见程小蝶，也没有打听到程小蝶的消息。

此时的程小蝶已经来到了洛阳，赵文自然是没办法寻到，这让赵文一度很是郁闷。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千辛万苦想要寻找的女子竟然来到了自家府上，这么不让他意外？

赵文道：“不管怎么样，我是小蝶姑娘你从湖水里拖上来的，如果没有你，我现在早就是一对枯骨了，本想谢谢你，可我回洪涛湖后一直没找到你”。

程小蝶笑道：“赵公子，我已经来洛阳好久了，你自然找不到我”。

“对了，刚才你们这是”？

既然遇见了熟人，她也不那么拘谨了，想起之前的事，程小蝶不由得问了出来。

这事好像与舅妈说的不一样啊！

赵文意外道：“怎么？小蝶姑娘你不知道”？

程小蝶摇摇头道：“我来的时候，我舅妈说是做通房丫鬟，可是刚才……”。

从赵雷的话语间，程小蝶已经知道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这明显不是做通房丫鬟。

赵文闻言一愣，他笑道：“小蝶姑娘，你这个舅妈怕是居心不良，她骗了你”。

“骗我”？程小蝶脸色一变。

“嗯……”，赵点点头。

旋即又说道：“这件事说起来复杂，其实也很简单，你们都是被我们赵家买回来的，以两百两银子的价格买断”。

“我们赵府聘请一个丫鬟每个月的利钱是五钱银子，因此这个价格是很高的”。

“刚才你也听到我父亲说了，你们都得改姓赵，并且还要教你们一段时间的礼仪书画，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更像我们赵家人”。

“目的嘛！其实说来也很无奈，三年后皇帝要派遣一批人去金人那边和亲，我们赵家被选中，需要派遣六名女子去选拔”。

“漠北金人那边都是苦寒之地，我父亲不想让家里的女子过去受苦，无奈之下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收你们作为义女后，你们自然也成为了赵家的人，这些事早前已经与你们的家人商量过来了，并且还是得到了你们家人的同意才来赵府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程小蝶明白了！

她来赵府不是做什么通房丫鬟，而是代表赵家去参加选拔，去漠北金人那边和亲。

简单来说，她被王氏给卖了。

这些消息她一点都不知道，而其他五名女子明显是知道的，也是自愿来赵家的，赵家给了她们亲人足够的银子，她们也愿意去参加选拔赛事。

可这些王氏都没有给她说，银子的事情也没有提。

仿佛看出程小蝶脸色有些不太好，赵文宽慰道：“小蝶姑娘，这事你不要担心了，这次的选拔赛你不用去了”。

程小蝶摇摇头道：“我不是担心这事，我是被我舅妈骗了”。

“赵公子，我得回去一趟，我要问问我舅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放心，我舅妈拿了多少银子，我都会拿回来还给你的”。

赵文无奈，只得说道：“那好吧，我先送你离开，你遇到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银子的事情你别在意，对我们赵家来说不算什么”。

程小蝶感激道谢：“多谢公子”。

看着程小蝶离开的背影，赵文扭头朝身说道：“小武，你跟着她，如果她遇到危险，可护她周全”。

对于程小蝶的离开，赵文有些担心，她舅妈既然敢隐瞒这件事，肯定有所依仗。

如果程小蝶前去理论，指不定会遇到难事，派一个人去护着，他也放心些。

“是，公子”。

一个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朝赵文拱拱手后便化作一道黑影，离开了赵府。

看身法，应该也是一个武林高手。

程小蝶回到舅舅杨大鹏家，她在店面寻找了一圈没见到杨大鹏，来到后院，她刚想去厢房找王氏理论理论。

却无意间看到了一个陌生人悄悄熘进了舅妈的房间。

程小眉头一皱，她悄悄来到窗边，捅破窗户纸悄悄朝里面望去。

里面发生的事情，让程小蝶面色一惊，紧接着一段说话声便传入程小蝶耳中。

只见那男子刚进屋，就急不可耐地说道：“小雪，我来了”。

王氏有些惊慌道：“你怎么来了？你不看看这是哪里？如果被杨大鹏发现，那我就完了”。

男子笑道：“杨大鹏没在，我看着他走了我才进来的，再说你怕什么？现在玲珑布庄的房契地契你还没有拿到手”？

王氏摇摇头道：“那杨大鹏看得紧，我现在只初步掌握了账房，房契地契都还没有拿到手”。

“杨家的房契地契都是我想要的，要不然我嫁给他干嘛”？

“密谋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玲珑布庄”。

“对了，那杨大鹏的外甥女被我弄走了，还拿到了两百两银子，她留在这里，迟早会分走一部分财产”。

男子笑道：“不急，那女子走了也好”。

王氏娇笑捶着男子的胸膛，笑道：“你这没良心的。”

王氏笑意更甚，说道：“你也太坏了”。

程小蝶在外面听得面红耳赤，她不敢在继续听下去。

此时的她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舅妈王氏不仅是毒妇，还悄悄与他人有染。

程小蝶暗道：“你不仁我不义，我这就去告诉舅舅，一不做二不休”。

她想尽快把这件事告知舅舅，要不然舅舅一辈子都在背叛中渡过。

程小蝶刚刚离开后院，迎面就碰到了杨大鹏。

杨大鹏一愣，说道：“小蝶，你不是和你舅妈去赵府了吗？怎么回来了”？

程小蝶急忙道：“舅舅，先不说这些，你快跟我来”。

杨大鹏心中纳闷，只得跟在陈程小蝶后面，程小蝶来到后院，直接冲到舅妈房门前，一脚踹开大门，杨大鹏本想呵斥程小蝶不懂礼貌。

当他看到屋内的情况时，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怒道：“王雪，尚志你……你们”。

尚志见奸情被撞破，当即面色一狠，直接拿起桌上的短刀朝程小蝶二人刺来。

忽然间，一道黑影闪过，尚志被击飞出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王氏面色颓然，尚志是他大哥的得力干将，竟然一招就被打得动弹不得，她怕了。

求饶道：“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样，你饶了我吧！”

杨大鹏怎么可能饶了她？朝旁边的黑衣人道谢后，直接让程小蝶招来街坊邻居来作证。

两天后，王氏与尚志被沉塘，浸猪笼。

王家得知这件事后，竟然出奇地没有出来说话。

杨大鹏也断了与王家的生意来往。

这天！杨大鹏正在店里处理事情，忽然间门外来了一群穿着喜服的乐班子。

一堆人挑着聘礼进入店内，一个年轻的俊后生来到杨大鹏跟前，拱手道：“杨掌柜，今日我们来到府上，是来提亲的”。

“我们家三少爷想娶程小蝶小姐为妻，特地下了聘礼”。

杨大鹏望着赵府来人，满脸的意外，两天前他就有些疑惑，那黑衣人自称是赵家人，程小蝶也说不清楚他的来历。

虽然他知道了王氏的事情，可并没有把这一切联系起来，程小蝶也没有说关于赵文的事情。

杨大鹏扭头看向程小蝶，问道：“小蝶，这是”？

程小蝶看着慢慢走进来的赵文，脸上出来意外还有羞红，她问道：“赵公子，你这是”？

赵文走进店里，朝程小蝶说道：“小蝶，我是来娶你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我以余生报答你的恩情”。

程小蝶看着赵文，眼中满是意外，赵文容貌俊朗，说程小蝶心中早已有了涟漪，此时被当众表明心迹，她脸已经红透了耳根。

她看了看杨大鹏一眼，说道：“全凭舅舅做主”。

说罢！便害羞地跑到后院去了。

杨大鹏哈哈一笑，急忙道：“赵少爷，里面请，我们商量商量”。

后院，程小蝶脸上发烫，眼中有了满满的幸福，她看着天空。

小声道：“娘，我现在很好，舅舅这些也很好，你就放心吧！”

行善论心，当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害人终害己。